不能發呆的男孩

Pensive young man
(照片:Pxhere.com)

我無法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邊,發呆更是妄想,你們一定會疑惑,發呆這麼簡單的事情,怎麼可能做不到?但我真的做不到!

好渴望一秒鐘的安靜

發生在去年夏天,在那之前我剛跟我情人分手,離開那個傷心地,回到家裡,只想把自己關在安靜的房間,沒有其他人,沒有其他聲音,但我的內心卻沒有一刻安靜過...

耳邊不斷傳來了情人媽媽的咆嘯,我知道她不可能在附近,但那音調確實就是她,我覺得她在遠方罵我,她說我情人的弟弟胃癌過世都是我害的,我害他們一家不幸福,是我跟她孩子交往,帶給他們家厄運。

「我不是,我沒有!」我不停的反抗,但她的指責沒有停止,反而更加劇烈,此時更傳來情人爸爸的謾罵,罵我是敗類,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害他兒子現在那麼慘。

「我跟他分手的時候,全部都留給他了,我們共創的公司,我一分也沒拿走,他哪裡慘?明明就是他害我變成現在這樣。」

他們不甘示弱,一點也聽不進我的話,只是不斷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他有傳染性疾病沒有跟我說,我第一次用毒品也是他教的,為什麼這些他做過的事情你們卻隻字未提?」

他們嘲笑我,說我沒做好安全措施,得病也是剛剛好而已。

說安非他命為什麼他兒子就可以好好克制,而你卻做不到!這通通都是我的問題!

我想要安靜!

就連半夜,想睡個好覺都難,總有聲音在我耳邊,就像從未關過的錄放機,沒有一分停過,所以讓我變得很淺眠,而且那些聲音不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言論或是輕音樂,而是針對我或我的親人,跟我們生活有關,盡是些骯髒惡劣的評論,每句話都牽動著我的神經跟感覺~

有人說那些就是假的,不要在意就好了。

有人勸我有病要看醫生。

後來醫生開了安眠藥給我,但聲音沒有消失,反而多了一個跟我對抗的人,而且竟是我自己的聲音!

我活在充滿針鋒相對、自相殘殺的聲音堆裡。

我好希望有一天可以安靜地坐著發呆,什麼都不想!

Young man in the park
(照片:Pxhere.com)

現在我的願望真的達成了,就在那可拿的第64天,我坐在戶外的長椅上,好寧靜,我望著一片綠意盎然的草皮,閉上眼睛感覺到風吹拂在臉頰上,只聽到鳥叫跟蛙鳴。

當初會來那可拿是為了給家人一個安心,也要戒掉安非他命,沒有期望那些聲音可以完全消失,畢竟我很清楚會有那些幻聽幻覺是因為我的大腦受到安非他命的破壞,不可能完全復原了。只是在那可拿的這些日子,我一點一點的感覺到我的改變,從無毒無藥戒斷開始,我從戒斷專員口中一次一次的謝謝,感覺到真實世界跟幻聽幻覺的差別,我從尖酸刻薄的聲音中感覺到真實世界的一絲溫暖。

後來烤箱淨化課程,隨著我每天跑步、烤箱中排汗以及補充各種劑量的維他命跟礦物質後,那些幻聽越來越少,偶爾還是會影響我的睡眠跟思緒,後來我開始進行客觀性練習,當進行到第7關,我感覺到身心很平靜跟理性,這讓我的思緒變得清晰、記性變好,我覺得我變聰明了! 更讓我再次擁有閒暇時光的寧靜!

我很慶幸家人那個時候沒把我當神經病,也沒有報警抓我,不然我就沒有機會享受到這一刻了!

(戒安非他命 阿成的故事)

#獻給家有吸毒者卻不曾放棄的家人

在那可拿看到很多人因為戒毒而改變,所以我們深信:吸毒者是可以擁有不一樣的人生!


(為了保護隱私,照片不顯示實際的Narconon學生或畢業生。)

作者

Summer Tan

作者

臺灣那可拿新生活教育中心

毒品藥物教育與戒除重建計畫